陆潜斜小伴读一眼,幽幽地询问:从前给遥遥结账的预算,没花完吧?剩下的,现在还了吧,爷用得上了。
    每回出宫,陆潜都会让太监拨一笔银子,放在小伴读身上,是一小笔巨款,当然每次都花不完,回宫后也不会跟小伴读要回剩余的预算,都当是打赏小伴读了。
    小伴读靠这笔大额打赏囤积了一座小金库,花肯定是花不完的,现在陆潜要算这笔账,那薛遥钱庄户头里,得少一座小金山。
    得赏的时候并不当回事,每逢灾年刷刷往外捐,因为有洗白点兑换饿不死,薛遥从不拿钱当好的,现在要失去才开始怀疑存款够不够归还。
    薛遥当机立断,把自己的钱袋装进殿下袖兜里,并扣上暗扣,抬头郑重地改口:那么多旧账哪记得过来?殿下就用我的钱袋罢!我的就是殿下的,千万别客气。
    陆潜笑了,火光映衬下,剔透的眸子一瞬不顺地盯着小滑头伴读,故意开口翻旧账:记得过来,上回拨二百两,余一百八十一两六钱,上上回拨一百五十两,余一百
    哎呀!这糖葫芦再不吃要化了!薛遥手忙脚乱抓起一根糖葫芦,去堵记忆超常崽的嘴。
    陆潜垂眸看一眼喂到嘴边的糖葫芦,又抬眼看神色慌张的小伴读一眼,顿了顿,才张嘴咬下一颗糖葫芦,吃完后,再次唬道:刚说到哪回了?重新算一遍,上回拨二百两
    薛遥赶忙又喂了一口糖葫芦!
    陆潜咬第二口糖葫芦的时候,嘴角藏着坏笑,侧头看小伴读一眼,从他手里拿一根糖葫芦,喂给他:遥遥也吃。
    担心陆潜嘴巴闲下来会翻旧账,一路上,小伴读就这么跟殿下相亲相爱互相投喂。
    糖葫芦吃完,薛遥的手也空出来了,被陆潜见缝插针地再次抓住,两人手牵手走下拱桥。
    薛遥快被周围的目光看得钻地缝了,当然多数人都是在看陆潜那张独得汐妃优势基因地俊俏面容。
    但薛遥因为心虚,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俩广袖下牵在一起的手,甚至出现了被人指指点点地错觉。
    我得去找我娘了。薛遥侧头看向陆潜,眼神是求放过的可怜样。
    你娘排完队约莫还要三刻。陆潜刚刚已经算过了。
    殿下怎么连这个都知道?薛遥质问:你到底跟踪我多久了?
    从你来夜市。陆潜突然严肃地侧头看他:从你出家门,从你睡到日上三竿,从日头从你家东边升起。
    薛遥的心又是一哆嗦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,脑子又不争气的空了。
    下意识地想要把手从陆潜手里抽出来,但是抽不动,他抬头看陆潜:殿下这样算什么?不是说好都结束了?上回殿下点头了。
    遥遥说不愿意,爷点头,不代表爷放弃。
    薛遥痛苦地闭了下眼睛:殿下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非要为难我?前阵子殿下还想甩掉我,一个人去江南呢!
    爷想明白了,那样不划算。
    什么叫不划算?
    父皇战死,难受,没有父皇就不会难受。陆潜说出自己本来的想法:没有遥遥就不会难受,但爷想错了,没有遥遥会一直难受,遥遥没死,爷为什么就要难受?不划算,等遥遥死了再难受。
    薛遥暴跳如雷:殿下会不会说话!我家祖先都长寿着呢,倒是你们皇家的,动不动亲征打仗战死沙场,我还要担心您呢!
    陆潜一勾唇角:遥遥也怕爷没了?
    薛遥一愣,嘴硬道:你别御驾亲征就不会没,你没了汐妃要活不下去了,你没了,我就
    你就好好活着,跟你家祖先一起长寿。陆潜认真注视着薛遥,承诺一样保证道:爷等得起,你来了,爷再投胎。
    薛遥突然间眼眶一热,一抬头,视线都被泪水给糊了,小混球地脸都看不清,气得都朝未来天子喷口水:呸!童言无忌!殿下会不会说话啊!胡说什么呢!
    遥遥难受了?陆潜抬起手,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小伴读眼角的泪水:你躲着、说谎、逃跑,爷更难受。
    薛遥心头一颤,一下子仿佛能感同身受陆潜的痛苦。
    殿下故意这么说的吧?薛遥发现这小子现在坏透了!好像能想各种各样地办法,让他心软:是故意骗我舍不下殿下?
    陆潜清浅地眼瞳里星星点点地暖意燃起来:遥遥若是不喜欢殿下,会上当么?
    薛遥捏紧拳头。
    完蛋了。
    完蛋了。
    一步一步的,这小混球让他溃不成军。
    情感障碍的人哪来如此深情的目光?
    一定是恋爱脑滤镜,让初恋的薛遥失了智,要稳住
    就算我喜欢殿下。薛遥终究还是装不下去了,悄悄坦白心意:也不可能跟殿下成婚,全天下都不会答应。
    爷娶你,又不娶全天下,管谁不答应?
    薛遥急道:可你是要登上皇位的人,就必须得到全天下地认同,明白吗?
    去他娘的皇位。陆潜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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