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迷迷糊糊的,思维变得缓慢而迟钝,手脚仿佛灌了铅般沉重,压根抬不起来,明明意识到了不对劲,他却说不出话来了。
    谢钦走到他身边,俯下身,手指轻轻蹭着他的脸颊,神色晦暗不明。
    我就知道,你又想离开我了。
    江亚感觉到自己被温柔的抱了起来,靠在温实的怀抱里,他再也撑不住了,彻底陷入了黑暗里。
    似乎昏迷了太久,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疲惫的,身体的感知如同被剥离,连睁开眼都耗费了自己很大的力气。
    江亚发懵的转了转脑袋,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。
    有人扶自己坐了起来,后背塞了一个软乎乎的靠枕,然后一杯水凑到嘴边。
    乖,张嘴。
    江亚条件反she的张开嘴,尝到清凉的液体时才清醒了些,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后,意识也慢慢恢复了正常。
    他满怀敌意的瞪着chuáng边的谢钦,语气愤怒。
    你做了什么?我为什么会在这里!
    怪不得不肯吃蛋糕,妈蛋原来有问题!
    谢钦放下水杯,温柔的看着他。
    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。
    换个地方住需要把我迷晕了么!根本是怕我逃跑吧!
    他面无表qíng道:我不想住在这里。
    谢钦好脾气的想要摸摸他的头,江亚偏头躲过,往墙角里缩了缩。
    谢钦脸色沉了几分,淡淡开口。
    忍几天就好了,乖,过来。
    江亚没有动。
    谢钦眼中浮出些恼意,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,将他整个人都硬拖到自己怀里,圈的紧紧的。
    你乖乖听话,不然我就把你锁起来。
    在他怀里挣扎的江亚一僵,吓得不敢再反抗,脸上露出惊惶之色。
    谢钦,你到底要做什么?
    谢钦只是亲了亲他的头顶,又呆了一会儿后才走出门。
    他一出去,江亚立马跳下chuáng跑去窗边,拉开窗帘后一惊。
    目之所及皆是郁郁葱葱的大树,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,只能从林叶的fèng隙里看到远处苍茫的天色与一楼的小花园。
    侧耳细听,周遭极其寂静,像是荒僻的郊外。
    江亚沮丧的坐在窗边,双手托着脑袋。
   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,怎么能逃的出去,而苏北收到自己的求救讯号却扑了个空时,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措。
    心里恐慌更甚,他急躁的在房间里转着圈,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    门有电磁,没有ic卡根本打不开。
   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搜走了,无法与外界联络。
    屋子里连电视电脑也没有。
    啧,这才是真正的囚禁吧。
    孤立无援的境地令他食不下咽,短短几天便憔悴了许多,饭菜吃的很少,连谢钦也看不下去了。
    他皱着眉,看着江亚面前几乎没动的饭菜。
    把粥喝完。
    江亚蜷缩起来,神色萎靡,小声道:我吃不下。
    谢钦沉着脸向他走了过去。
    江亚慌张的拼命向后缩,像只害怕的小动物,声音里含着绝望的哭腔。
    谢钦,你放我走好不好,求求你,求求你
    不可能。
    谢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粗鲁的将他搂在怀里,舀起一勺粥便塞进他嘴里。
    江亚拼命扭着头不肯喝,碰撞间,粥洒在了他的衣服上。
    谢钦脸上凝出一层寒意,yīn郁道:你是不是非要我
    话音未落,他瞳孔骤缩。
    江亚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痛苦,他弯着腰呕吐不止,原本这几天他吃的就不多,吐出来的都是胃酸,甚至还带着丝丝血迹。
    谢钦被那血色刺的眼睛发疼,连声音都不稳了,焦急道:西语,你怎么了,西语
    江亚只顾着呕吐,神色恹恹,身子软软的就要滑到地上。
    谢钦眼疾手快的抱住他,摸着怀里瘦的硌人的单薄身躯,脸色大变,眼眸里闪过一丝仓皇,怒吼的声音隐隐颤抖。
    医生!快去叫医生!
    门外守着的人听到后,连忙去找医生来。
    江亚躺在chuáng上,露出的脸颊消瘦苍白,胸膛起伏很小,好像没有呼吸了一样。
    谢钦守在chuáng边,轻轻握住他打着点滴的手,低声道:你好好养病,等你病好了,我们就走。
    江亚垂着眼睫,好像睡着了一样。
    谢钦不再说话,紧紧抿着唇。
    一连几天,医生都会过来给江亚打点滴,奈何江亚毫无好转的迹象,整天病蔫蔫的窝在chuáng上,荏弱的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猫。
    谢钦又急又惊,一有空就会过来守着他,即便有事,也会反复嘱咐医生好好照顾他。
    洒满阳光的屋子盈满澄暖的光线,覆在昏睡中的人脸上,如西方油画般神圣而美丽。
    医生忍不住看呆了,不自觉屏住了呼吸,陡然回神时才发现吊瓶快打完了,忙去自己的医药箱里找另一瓶。
    转身打算重新挂上的时候,才发现病人醒了。
    清润的眸子泛着如水的柔和,神qíng有些懵懂,像是初生的雏鹿,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崭新而陌生的世界。
    病人的视线落到他手中的吊瓶时,怔了一下,似乎想起了什么,有些害怕的缩了缩。
    医生我怕疼,能不能不扎针了?
    过分漂亮的脸上露出几丝委屈与哀求,声音温软,惹人怜惜。
    医生心里忽然涌出几分罪恶感,差点脱口而出好,但想到谢钦qiáng硬的命令,只好不忍道:你生病了,必须要打吊瓶才能好起来。
    病人眼神一黯,失落的小声道:那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拿本书,看点别的东西,我就不会太疼了。
    医生连忙点头,放下吊瓶便去旁边一面墙的书架上寻找病人要的书。
    书架上有很多书,他找了好一会才找到,刚踮起脚打算把书抽出来时,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了出来,口鼻被纱布紧紧捂住,乙/醚的熟悉气味令浑身的力气迅速被抽走。
    他短暂而微弱的挣扎了几下后,很快便失去了意识,昏倒在地上。
    第5章总裁大人的小qíng人(5)
    江亚退后一步,盯着医生的身形看了一会儿,然后扒下来他身上的衣服给自己一层层穿上,最后套上了白大褂。
    从医药箱里翻出新口罩戴上,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后,拎着医药箱走了出去。
    用白大褂口袋里的ic卡顺利打开门,江亚面不改色的从门外的保镖面前经过,垂着眸粗声道:里面的人已经睡了,不要打扰他。
    保镖点点头,看着他清瘦的背影,忽然觉得有点奇怪,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    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,保镖收回了疑惑的视线,继续站岗。
    伪装成医生走出门口,外面有谢钦的手下凑了上来,一边引着江亚往外走一边笑道:张医生,今天来的时间很短啊。
    这些日子江亚一直在生病,谢钦没有料到他会趁机逃跑,便也没有对守卫多加嘱咐,因而手下的人渐渐有些松懈了。
    江亚垂着眸,尽量避开与他的视线jiāo触,只恩了一声。
    那人见他不愿说话,知趣的闭上了嘴巴,殷勤的把车钥匙递给他。
    车子很快发动,慢慢穿过别墅的门口后便绝尘而去。
    手下愣愣的看着消失不见的踪影,嘀咕着往回走,总感觉张医生今天怪怪的,不仅没有和往常一样爱说话,连气质都好像变了几分。
    他走到客厅里,忽然猛地一拍脑袋,大惊失色的跑上楼,对守在门口的保镖急声喊道:快去看看屋里面有没有人!
    保镖一愣,随即为难起来,这间房屋的ic卡谢钦只给了几个人,他们并没有权限进去。
    手下也刚想起来这件事,忙去联络谢钦,等到最后终于打开门冲进去的时候,众人看着地上被扒光衣服的昏迷的医生,脸色都有点难看。
    急匆匆从公司赶回来的谢钦扫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chuáng,脸色铁青,怒不可遏,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。
    给我追!
    一辆辆车从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,谢钦坐在其中一辆车里,按着眉心,一言不发,浑身散发着冰冷的低气压。
    果然,又被骗了。
    只要有一点点心软,就会被趁机利用,然后借此彻底离开自己。
    被背叛的愤怒从心脏处迸发,迅速侵袭周身的神经,狂bào的念头叫嚣不止,真恨不得将他死死捏碎在掌心,才不必担心随时都会失去他。
    不多时,一个手下传来消息说已经发现了江亚所在的那辆车,他们正在全力追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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