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真是好人啊,面对这种场景,都能高谈阔论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柏溪,你是要造反吗?”

    圆清大怒。

    “你当着佛祖的面儿杀人犯戒,按照戒律处置,是要受仗责之刑,再被流放荒野。

    念在你年纪尚且幼小,我还打算替你跟住持求求情,不要把你赶出去。可你,竟然不知好歹。”

    柏溪的脸上,依旧不变的是冷笑。

    圆清是看着他长大的,柏溪是打心眼儿里,尊敬这位师兄,也很听他的话。

    可是,不知从何时起,他的圆清师兄有些变了,凡是遇到威胁他利益的时候,总是翻脸不认人。

    一开始,柏溪觉得有些难过,到后来,却也麻木了。

    陈岩的亲生父亲陈继明,为了一丁点点的好处,地位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出卖,这世上,还有什么人可值得依赖。

    “杀人啦,杀人啦——”

    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,柏溪循声望去,只见,圆清大呼小叫着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灵济寺,一向清净。

    有人在寺内如此喧哗作恶,无疑是在亵渎神灵,嘴里念念着的话语,实在是不堪入耳。

    何况,此时又是接济日,众多贫民百姓集聚门前,这要是传出去,灵济寺终于积攒起来的香客,怕是要丢失了。

    “师父,杀人了。”

    圆清慌慌张张地跳出门口,面色惊恐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放肆,住持师父一心行善,何事做过这等恶事,师弟休要当众胡言乱语。”

    一位同门师兄,看了看住持充满怒意的脸色,赶紧替他圆场道。

    “师兄,你误会了。我不是说师父杀了人,我是说,师父大殿有人杀人了。”

    话毕,那些个准备将手里的碗,送到嘴边的百姓们,一下子呆了神。

    和尚杀人啦?

    那……这粥里……会不会……?

    “圆清,你这般哗众取宠,成何体统?”

    化空终于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师父,我是说真的。柏溪仗着有您撑腰,竟然在大殿上公然造次,杀了国舅大人的儿子,陈岩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闻言,化空惊呆了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?

    在他眼里,柏溪从小伴着青灯古佛长大,乖巧听话,一心从善,虽说正值年少之际,却鲜有平凡人家的孩子那般难以控制的戾气。

    至于,国舅大人家的儿子,名声虽不太好,可也算是上过战场的人,自身有些好本事,不至于就这么死了吧。

    然而,当化空亲眼看到一片狼藉的大殿,他感觉,好像有人刚刚从上面给他浇了一盆水,凉到了心窝里。

    “柏溪——”

    化空蓦地大吼着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“住持师父。”

    闻言,柏溪跪在地上,整了整身上七零八落的衣片,磕头拜了一礼,道:“师父,徒儿有罪,往后,怕是不能再伴你左右了。”

    “傻孩子,你……你怎么能犯下如此大错,你让为师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化空脸上的冰冷逐渐消失,恰恰相反,更多的是心疼。

    过了今年的年尾,柏溪才是一十又三。

    如果,没有今天这一幕,化空一直都是将他视为自己的接班人,那样精心栽培。

    可如今,这些个打算,只能变成是他自身的一个空想。

    “来人,将柏溪拉下去,痛打五十大棍,棍责之后,立即将他赶出寺庙,不得有误。

    另外,从即刻起,柏溪……这个人,与灵济寺,再无半分……瓜葛。”

    说话时,化空使劲儿的睁大眼睛,想要看清楚跪在地上的小徒弟。

    因为,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
    那张人人称赞的面孔,到头来,竟成了他身败名裂的垫脚石。

    戒律弟子将柏溪带走之后,很快,院里便传来一阵阵的敲打声。

    让他意外的是,柏溪居然没有再像小时候因为背错经文,受到戒尺责打那般哀嚎哭闹。

    棍棒敲打声越是清脆,化空的心越是疼痛的厉害。

    十多年前,是他将这个孩子亲自抱了回来。

    十多年来,也是他将这个孩子亲手抚养长大。

    十多年后,他万万没想到,又是他亲口说出,将这个孩子赶出寺院,这种话来。

    悲愤之下,化空感觉胸口闷得慌,大吸一口气,本想着让自己舒服点,却把气儿憋在了心口上,吐不出来,昏倒过去。

    昏迷之际,化空做了一个梦。

    他梦到,柏溪又回到了当初遇到他的地方,千年柏树下,那一条无名的小溪。

    这一次,柏溪不再是那个啼啼哭哭,光着小脚丫的婴童。

    他是一位留下披肩长发,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的俊美少年。

    见状,化空笑了,是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他对着少年说:孩子,走的久了,要记得回家。

    第26章 第二十六章

    【江国】

    大清早,慕辰钊刚刚从温柔乡爬出来。一整夜欢腾后的爽快之感,令他心情大好。

    陈王后服侍国君多年,自是十分了解他的脾性,故而,深得宠幸多年。

    夫妻二人相视一笑,国君宠溺的付下身子,一门心思地沉醉在陈王后的香肩。

    突然间,殿外传来的一阵吵闹声,搅了他二人的“雅兴”。

    “你放开我,我要去见国君。”

    “国君仍在就寝,旁人不得打扰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什么,按理说,国君是我女婿,我凭什么不能见他。”

    “按礼数说,天子脚下,岂可容你这等泼皮撒野。”

    “大胆,我是江国的国舅,连国君都给我留一份薄面,你这连把儿都没有的臭东西,敢在我面前放肆。”

    殿外,声音太过嘈杂,慕辰钊实在忍受不了,这些个叽叽喳喳的“烂鸟”,起身下床,打开房门。

    当他看到是国舅和方公公在争吵,更是一脸怒意,这陈继明平日里仗着有些“身份”,飞扬跋扈的模样,让人看了直想作呕。

    可是,碍于陈王后的面子,慕辰钊也只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
    “嚷嚷什么?还让不让本王睡觉了。来人,给我拉下去,每人痛打二十大板。”

    “噗通——”一声,陈继明当即跪了下来,两行老泪挂在脸上,哭天喊地的说自己大有冤情在。

    “国舅大人从不为本王分忧,也不替本王考虑过什么。反而,每月拿着官府的俸禄,衣食无忧,斗米充足。

    你还有何冤情,非要跑到本王的寝宫说不可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着实让陈继明大吃一惊,又赶紧补了几个响头,道:“求圣上开恩,微臣知错”。

    “行了,看在王后的面子上,本王不跟你计较。”慕辰钊淡然道。

    反正,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微臣还有一事,求国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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